第32章 被子里头有个人

导播小姐姐说：“电台直播间说你想说，我们台长特意说可以给您自由发挥的时间，您能再考虑一下吗？”

听到对方这么说乔明月迟疑了。

她现在需要对外的窗口来为自己发声，城市之声的确是c市最热的电台，她要是可以通过这样的平台为自己辩白几句，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万人唾沫鄙夷的场面。

可万一要是她上的节目是沈静怡主持的节目怎么办？

见她没有出声，给她打电话的导播接着说：“你放心，我们的主持人都是非常专业的，直播前也会和你核对话题和内容，你要是觉得不合适，到时候拒绝也没有问题。”

这句话彻底打消乔明月的疑虑。

沈静怡为难她，对话题内容的时候，她就可以拒绝。

约好了见面时间，乔明月心里还是不踏实，便给安悦发微信求帮助。

听说她接受了城市之声的节目专访，安悦回她一句：“要真按你说的，关总裁的相亲对象是那里的主持人，你去别人的地盘，岂不是羊入虎口？”

乔明月心里忽然紧了紧，本来是求安慰，安悦这样说，她更加没了底：“直播前说是会核对对话内容。”

“流程是这样没错，可万一，人家在直播的时候忽然换了话题怎么办？”

“……”

安悦说的，正是乔明月担心的。www.jyghu.com 原点小说网

她收起手机，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以前两天就能整理出来的兼职翻译资料，这次在她桌上堆了三天了。

关山见她工作总是心不在焉，走过来跟她说：“翻译资料弄好了吗？”

乔明月扯了扯嘴角：“很快，很快。”

“别忙了，资料给我。”

一听总裁这么说，乔明月慌了，勉强扯出来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，严肃的看着总裁：“请相信我，我一定尽快完成！”

这份兼职工作内容虽然很具体，可报酬丰厚啊！

一礼拜做一次资料，一个月四次加起来的报酬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，总裁这是要收回去的意思吗？

看着她的表情，关山嘴角抽了抽：“你先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把！”

什么？觉得她私事影响了工作？

乔明月将那沓资料抱在怀里：“我没有私事需要处理，我情绪管理相当到位，明天一早，我保证明天一早就把资料交上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这秘书是心智不健全还是咋的？

关山抿着唇，说不通就懒得说了，干脆上手……乔明月眼睁睁的看着总裁把资料拿走了。

本以为，靠着这份兼职，能提前一半的时间结束还债的悲惨生活，现在全白瞎了。

没有翻译资料，总裁也不给她安排活计，苦哈哈的过了一个下午，回到家里，连晚饭也吃不下去。

这跟一下子丢了一笔巨款没什么两样啊！

她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欲哭无泪，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正在努力平复心情的时候，手机忽然叮了一声。

是短信。

她掀了一只眼皮子，打开手机，发现是银行发来的短信。

“您尾号7104的储蓄卡于6月13日20:54分存入元，入账后该卡余额为元。”

存入一千五……她愣了两秒钟，嚯的从床上坐起来，又看了一遍短信。

存入一千五！

以前，只有她交稿之后，兼职的那个单位会给她打钱，可今天，翻译资料不是给关山退回去了？

正怀疑是不是对方搞错了的时候，忽然收到总裁发来的微信。

“收到钱了吗？”

乔明月更懵逼了，总裁这是什么意思？

她想了想，回了一句：“是您帮我交的稿吗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

总裁的发微信，向来惜字如金，得到这三个字的回复时，乔明月差点没疯掉。

她差点问他是不是本人。

一阵天人交战之后，她回复了三个字。

“谢谢您。”

收到她回复的关山也差点疯了。

就这样？

他和乔明月的聊天记录大多是关于工作，内容也不多，常常是他说事儿，乔明月回复一个‘好的收到’。

翻来覆去也不过几页的内容。

关山觉得，乔秘书脑子不好使，情商低，还缺根筋，他都给她把兼职的工作做了，居然就三个字打发他。

别说他是她朝夕相对的上司，就算是普通朋友，也该客气一下说一句请吃饭的什么话把？

迄今为止，他帮了她这么多次，还以为乔秘书会在心里给他冠上个好名头，谁知，只是多了一句‘谢谢你。’

他头一次觉得，博大精深的文字，也有最没用的时候。

拿着手机盯了半天，那头完全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意思。

关山拧着眉头，又发了一句。

“出来，请你吃宵夜。”

“好的总裁。”

乔明月回复倒是快，只是这内容让总裁感觉有点扎心。

乔明月觉得，总裁和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，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。

爽快的答应总裁，纯粹是因为，她没吃晚饭，现在心情好了，饿得心里发慌。

秉承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乔明月，没理由拒绝总裁。

况且，总裁比她有钱。

吃宵夜的地方约在江滩公园旁边，不是正经的宵夜场，是个粥店。

据说这里的砂锅粥很正宗，尤其虾蟹砂锅粥，很多人慕名来吃。

第一次正正经经和总裁在非工作时间吃东西，乔明月内心有点小紧张。

她很懂事，砂锅粥一上来，就笑着去拿总裁的碗筷：“我给您盛粥，您先尝尝。”

总裁替她完成了兼职，还请她吃宵夜，做好服务是应该的。

“嗯。”关山应得十分自然，接过盛好的粥：“你也吃。”

乔明月点点头：“好的总裁。”

听她说完这句话，才给自己盛，总裁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刚才他就觉得怪怪的，现在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。

只是想请她吃个宵夜，怎么就变成她来做服务？

这是在外面啊！又不是在办公室！

关山坐直了身子，打算和乔明月说道说道，可见他放了碗筷，乔明月也赶紧放了碗筷，坐直了身子，还一脸认真的望着总裁。

诡异的气氛惹得旁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，这俩人也太奇怪了，吃个宵夜而已，有必要这么隆重？

其实，乔明月是以为，关山要跟她交代工作任务了。

她纯粹把和总裁一起吃饭当成了工作的一部分，自己还完全没察觉。

总裁彻底绷不住了：“没事，吃吧。”

“好的总裁。”

“……”

关山恨不得敲开乔明月的脑子看看，里头装的是不是白开水……不，开水。

两个人默默无语吃到一半，关山老惦记着去泰国普吉岛团建的事儿。

正愁怎么和她说，乔明月先开口了。

“关总裁，可以跟您说说，工作之外的事儿吗？”

他眸子一亮，当然可以！

心里迫切的希望乔明月不要像工作一样对他，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。

现在职场性骚扰是不是闹上新闻，等下，乔秘书认为他想图谋不轨就坏了。

他淡淡应了一声。

乔明月问：“您为什么不喜欢沈静怡呢？”

“……”

刚送到嘴里的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，正在心里想着乔秘书怎么开窍了的时候，她居然提起沈静怡！

他不知道的是，乔明月纯粹是为了自己明天去电台做准备。

沈静怡喜欢关山，她的眼睛雪亮，自然看得出。

万一明天真遇上沈静怡，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在她面前争取一点好感度。

那天在春茶餐厅，总裁拿她挡箭，明天她拿总裁做谈资，应该算是一半一半。

看着乔明月一脸认真的表情，关山说：“我没有不喜欢她。”

不知为什么，他特别想知道乔秘书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后，会是什么反应。

谁知，他话音刚落，乔秘书倏然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：“谢谢您总裁！”

千言万语都没这句顶用！

本还在琢磨怎么才能让总裁说出这样的话，谁知总裁开口第一句就直奔主题。

她第一次觉得，总裁是她的大贵人大福星！

万一明天沈静怡难为她，只要把刚才的手机录音放给她听，再澄清一下自己和总裁关系，表明一下她作为秘书的立场，还有什么搞不定！

关山：“……”

眼下这一刻，是微博热搜事件之后，她心情最好的一刻。

她说：“拖您的福，明天去电台一定会一切顺利！”

“电台？城市之声？”关山蹙眉。

心情好了，价上她发现总裁的脾气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糟糕，乔明月的话也渐渐多起来。

她说：“之前就很想跟您说声抱歉，希望现在说也不迟，明天去电台我就能给自己洗白白了，这一段时间落下的工作，我一定会分分钟补上来。”

“电台覆盖面太窄，为什么不直接在微博上澄清？”

“别人有心要黑我，我上微博澄清，第一轮花钱推广，也没钱买第二轮，再说，别的城市里反正也没有认识我人，名声怎么样都无所谓。”

“你倒是想得开。”

“人被逼到这个份上，只能想得开。”

不然怎么样？总不能去往生极乐不是？

后面的话乔明月没说，只是垂了垂下巴，无奈一笑。

这些年她过得并不顺畅，全靠她一颗强大的心脏。

关山心里有些动容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
录了他说的那句话，被她断章取义拿去用也无所谓了，能帮她也算是好事一桩。

第二天下午三点，乔明月请了假去城市之声的电台，之前联系她的导播小姐姐领着她进了一间会议室。

说马上会有主播来和她沟通直播的话题内容。

等了几分钟，有人推门而入，恰是乔明月最不想看见的人。

看见乔明月，沈静怡倒是一点也不惊讶。

“乔秘书，好久不见。”

沈静怡笑得很婉约，要是没有春茶餐厅那件事，乔明月一定觉得沈静怡是个十分美好的姑娘。

可惜她不是。

好在早就做了准备，乔明月也笑了笑说：“没想到是您，您和我们总裁，还顺利吗？”

自那次以后，总裁就再没有和沈静怡见过面没有人比乔明月更清楚。

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沈静怡能友好的对待自己增加筹码。

“顺不顺利，乔秘书未必不知道？”

沈静怡果然误会了。

乔明月心里问候了一遍总裁的上下五百年，笑说：“您说笑了，我不是生活秘书，怎么会清楚总裁的感情状态。”

沈静怡已经在乔明月对面坐下，翻开了刚才拿来的资料。

“别聊这些了，和等一下的直播没关系。”

沈静怡没有看乔明月，仿佛对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兴趣。

乔明月可记得，沈静怡那天盯着总裁看的眼神儿呢！

这会儿不在意，八成是装的，九成等下直播的时候要为难她。

乔明月拿出手机：“虽然和直播没关系，但和您有关系。”

不等沈静怡再说什么，她直接打开了那天偷偷录下的音频。

“您为什么不喜欢沈静怡？”

“我没有不喜欢她。”

沈静怡愣了几秒，抬眸看向乔明月：“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确认一下对话内容把！”

只是，她那抑制不住向上扬起的嘴角不容忽视。

沈静怡没有表态，可她的表情，给乔明月打了一针镇定剂。

沈静怡主持的是情感访谈类节目，每一期都会请来不同类型的嘉宾，以前每次都是不同年龄阶段的男女老少。

沈静怡会在节目中问他们一些，给他们造成苦恼或者带来快乐的生活问题，然后以此出发，谈到社会现象或者他们内心的感受。

沈静怡的声音温柔婉转，就算当天接受访谈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热里，她也能引导到生活的希望上。

这样的主持风格很受人们喜欢，她也被封为主播女神。

这一次，给乔明月准备的问题是#怎样看待真爱#，以这个话题引入，让她说微博盛传的那段视频背后的感情故事。

进到直播间，短暂的开场白之后，沈静怡开始提问，第一个问题，文案上头准备的怎样看待真爱一模一样。

乔明月说了几分钟，阐述了自己的观点，第二个问题，沈静怡问：“微博上盛传你是小三逼婚，你如此相信真爱，做出这样的举动，也是为了追求真爱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乔明月身子一僵，抬头看向沈静怡，这和之前约定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啊！

她不知所措时，沈静怡已经收回了目光对着麦克风说：“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，因为本期的嘉宾情感生活比较特殊，微博事件之后心情一直不能平复，请大家给她一点时间，我们听完这首歌之后，再来跟她对话，一首《onlylove》送给大家。”

麦克风设备被关闭，耳机里的音乐婉转深情，乔明月看着眼前悠然笑着的沈静怡：“为什么黑我？”

沈静怡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：“直播的时候偶尔切换话题，才能给听众带来震撼，不然听众总觉得我们是事先对过稿子的，会很无聊的。”

“你故意的是不是？”

这首歌正是那天在春茶餐厅的背景音乐，乔明月有些不敢相信，她这样做，纯粹是为了报复自己。

“你怎么能这么认为我？我是一名主播，有职业道德，怎么会故意引导舆论的走向，乔秘书，你误会我了。”

言谈之间，一首歌的时间已经结束，沈静怡说：“等一下我会继续问你这个问题，你之前想说什么，还是一样可以说，我们继续。”

说罢微微一笑，打开了麦克风。

乔明月冷冷看着沈静怡不疾不徐的动作，再相信她的话，她就是个傻子。

她取下耳麦扔到工作台上，不顾沈静怡正在说话，她直接开口：“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节目的好意，可我不需要别人欲盖弥彰的澄清。”

这句话通过沈静怡的麦克风传到千千万万个车载收音机里。

关山伸手关于影音设备，揉着眉心悠悠叹气，连他也错看了沈静怡！

他刚这里刚关了设备，那头成章就打来电话。

“乔秘书威武啊！一句话不但把沈静怡拉下水了，还给自己洗白白了！”

“说重点！”

“哦，我联系上主要的那几个大v，热搜也撤了，然后买了一些水军。”

“行，先这样吧。”

“先这样？我给你帮了这么多忙，你不给我发福利的？”

成章觉得十分有必要直截了当的说出来，他觉得要是自己不提，关山绝对想不起他来。

关山沉吟了片刻，说：“行吧，后天去普吉岛，你做领队吧。”

成章：“……”

又是这种苦差事！

他好想摇旗呐喊：还我福利，不要苦差！

他想要的，是加工资，发奖金！！！

得，总比什么都没有好。

挂了成章的电话，关山的车子又转到乔明月家楼下去了。

可等到晚上九点，还没见到乔明月人影，关山忍不住给乔明月发微信。

“人在哪里？”

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，半天没回复。

关山心里紧了紧，这个人早该回来了，失踪了？

关山蹙着眉头打电话，连续打了五个，全是无人接听。

原本只是稍微紧着的心，这时候已经变成焦虑，耐性渐渐消失的关山成章打了电话。

听说乔明月失踪，成章吓了一跳，马不停蹄的往派出所赶。

关山找到陈警官，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了，连陈警官也慌了。

这可是他们所的辖区，要出了什么事儿，这一年的奖金可就白瞎了。

陈警官一刻也不敢耽搁往上头汇报，同时和同事调看电台那一片儿的监控。

根据关山提供的时间线索，很快发现乔明月的身影，她从电台出来，上了公交车。

陈警官不敢耽搁，马上带了人和关山一起往那趟公交车的公司赶。

公交公司吓了一大跳，因为那一趟公交的监控正好坏了，还没来得及修。

陈警官沉着脸，把公交车公司的负责人一顿大骂，马上赶回去，沿着公交车的线路，挨个儿查监控。

原本三个人的工作量，一下子变成三十个人。

半夜时，向上汇报后区局也下来了人。

年轻女人失踪的案子，可不是什么好事，大家提着一颗心，全部希望寄托在监控视频上。

关山还在给乔明月打电话，到最后干脆变成了关机状态，这下一群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成章说：“我联系了安悦，安悦今天一天她们都没联系过。”

陈警官问：“她还有别的朋友吗？”

“她不太善于交际，只有我和她玩得好！”

说话的奔走进门的安悦。

得知乔明月失踪，安悦哪里睡得着？电话打不通，她赶紧跑去乔明月家里，拿着备用钥匙开门，屋里根本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。

安悦说：“会不会和沈长安有关系？”

沈长安是乔明月的前男友，上次下药不成，极有可能后续报复也说不定。

这事儿陈警官知道，他拧了眉毛立刻带人去了沈长安的住处。

沈长安住在学校安排的单人公寓，大半夜听到有人敲门，整个人濒临炸毛，他正要翻身下床，却被被子里的一双白嫩小手勾了脖子。

“长安别去。”

声音柔柔弱弱，媚态尽显，显然是一阵春风刮过之后的样子。

沈长安拍拍被窝里腻着他的人，柔声说：“乖，我去看看是谁。”

被子里的人哼了一声，翻身藏进被子里。

沈长安套了一条裤衩，衬衫搭在肩膀上，一边胡乱扣着扣子一边去开门。

“谁啊，大半夜的，还有没有公德心？”

咔哒——他刚拧开门锁，外头的人砰的一声撞开房门。

“兄弟们，扣住他！”

陈警官下令的声音未落，沈长安已经被人薅在地下。

“谁！你们是谁！快放开我！”

沈长安惊慌嘶吼。

有人打开房间所有的灯，原本沈长安只开了夜灯，陡然亮堂刺的他睁不开眼睛。

适应了半分钟，他这才看清来人。

一见陈警官，整个人都吓呆了。

“你们！你们凭什么抓我！我又没犯法！”

陈警官还没出声，关山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子。

一向淡定的关山，早已经沉不住气：“说！乔明月在哪里！”

听到关山提起这个名字，沈长安陡然响起，那天他去找乔明月，她说过，要让他副教授都做不成，未必她在报复自己？

沈长安叫到：“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！她人呢？让她来见我！”

啪——沈长安话音刚落，关山挥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。

“你也配！”

“关山！”成章和关山一起来的，见他动手立刻上去拦：“陈警官在，别激动！”

认识他二十几年，关山动手的次数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
成章知道，他是真的动了怒。

那一拳力道不小，打得沈长安半边脸都麻木了，他甚至没想过关山会忽然动手。

龇牙咧嘴吐了一口血，他瑟瑟说道：“你们凭什么？凭什么抓我？还打人！”

说着又看向陈警官：“还有你们，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！我要告你们，我要起诉你们！”

忙活了大半夜，乔明月一个人影子都没找着，陈警官早就不耐烦了。

“乔明月失踪了，说，她在哪里！”

乔明月失踪……失踪了？

沈长安立刻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她失踪跟我绝对没有关系！我没见过她！”

这是心虚？

“搜！”

陈警官一声令下，立刻有人满屋子搜开了。

沈长安慌了，忙去拦：“不能搜！不许搜！

你们这是违法！”

拦了这个，还有那个，另一个小警官直奔卧室而去。

沈长安奔过去，小警官已经进了房门。

“被子里有人！”

小警官进去后一声惊呼，关山迈开长腿几步跨进卧房。

沈长安冲过去和着被子抱住床上的人：“不可以，你们不可以！”

这下更是坐实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。

这下不但沈长安疯了，关山也疯了，他一手拎这沈长安直接将他扔了出去，掀开被子，动作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

“啊——”

被子飞落到地上，床上的人自己抱成一团脸儿埋在手臂里，嘤嘤哭出声来。

关山脸色瞬间黑沈，转身大步往外走，陈警官摸不着头脑，和另外两个小警官面面相觑。

成章摸了一把鼻子，扶起沈长安：“兄弟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
说完，也跟着出去了。

他和乔明月紧一面之缘，上一次还是在莫林酒店，他连乔明月的脸都没看清，人就被关山送去医院了。

这会儿看这个哧溜精光的女人，哪里认得出来？

见关山和成章都走了，他也只好带着人跟上去：“不是乔明月？”

成章说：“明儿一早记得往外泼盆水，去去霉头。”

“什么情况？”

“咱们坏了人家好事了——”

陈警官满头黑线，只怕这水得泼，检讨也要写满三页纸了！

有可能找到乔明月的线索都用上了，还是没找到人，只能回去等消息。

关山抬头望天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，不如直接去公司算了。

关山心里千头万绪乱糟糟，他总觉空落落的，像是心里某个角落塌了一方。
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，他一点也说不上来。

时间太早公司还没别的人，他推开办公室的门，下意识的往乔明月的小办公室望去。

灯亮着。

昨天走时，她忘记关灯了吗？

关山走过去，越是靠近那个位置，心跳的速度越快。

他心里有一种希冀，又害怕希望的落空。

最后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朝着秘书办公室的方向跨了一大步——

“哇——”

秘书室里的人打着哈欠，伸了个巨长的懒腰。

办公室的桌子太难睡了，她揉着僵硬的脖子，从位置上站起来，左右扭了扭腰，又揉了一把脸。

一抬眼皮儿，就看见隔断外头，僵站在那的总裁大人。

乔明月眨眨眼睛，笑了一下说：“总裁，您今天好早啊！”

她刚才爬起来时瞄了一眼电脑，才六点不到。

刚开始关山以为自己是一夜没睡幻觉了，乔明月声音入耳，他才彻底确认。

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，这丫在办公室过了一夜！

而他们所有人，没有一个想起来办公室看看……也是这时，关山的电话响了。

陈警官说：“找到了，监控显示，乔明月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五一大道，也就是你们华策正大门对着的那一片。”

关山嗯了一声说：“是的，她在办公室。”

说完立刻挂断电话。

他可不想听陈警官来自地狱的咆哮。

关山脸色臭得可怕，乔明月一脸莫名其妙。

她不过是想把之前搁置了的工作赶一赶，加了个夜班而已。

这有错吗？

她觉得自己非但没错，还得评个先进个人才好。

关山摸出自己的车钥匙：“去，我车尾箱的五箱红酒搬上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说完自己进了休息室补觉去了。

乔明月拿着总裁的车钥匙直奔保安室。

她猜到总裁的抽风病会间歇性发作，上次搬了红酒之后，就找了个小推车放在保安室。

这下正好派上用场。

忙完之后看离上班还有点时间，便跑回了家，准备洗漱换身衣服。

谁知打开门进去，看见安悦睡在她家沙发上。

她顺手给她捞了一床毯子，打算给手机充上电再去洗漱，谁知，刚连上充电器，手机自动开机，刷刷刷跳出来八十多个未接电话！

六十多个是总裁的，十几个安悦的，还有几个陌生号码。

啪嗒——手机掉在床上，她算是明白，总裁发脾气的原因了。

电话从晚上九点多一直打到十二点多，想必是手机关机了才没有继续打。

她扭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安悦，心里一阵暖流涌过。

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，不止一次觉得，要是她死在哪个，怕自己变成枯骨都没人知道她已经从世界上消失。

这么多未接电话，让她觉得，她还活着。

想到这里，眼泪再也止不住，涌出眼眶。

安悦隐约听到啜泣声，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，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补觉。

可这啜泣声愣是就在在耳朵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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